沈枞从工具废弃屋里走出来, 外面阳光有些刺眼, 他拉低了下帽子, 打算去买一根冰棍。
他今天带了很多现钱出来, 足够他玩遍整个欢乐谷。
不远处传来游客们的尖叫欢呼声,沈枞摸出手机, 给尤文意发了消息。
“给我谢澧的电话,回家给你转账。”
真可笑啊, 他居然要向别人要谢澧的电话,明明他们的距离才是最近的不是吗?
那边回复得很快,一串数字,沈枞将这个号码打出去,一边往过山车那里走, 一边听着手机里的铃声。
一分钟过去了,没有回应, 只有机械的女声在耳边回响。
沈枞挂断电话,有些想把手机给砸了,但他又怕自己把手机给砸了到时候接不到谢澧的电话,就将手机音量开到最大,把手机放在外套的包里。
他一个人买了冰棍,一个人去坐过山车,一个人去鬼屋,一个人去摩天轮, 一个人去水滑道……
他几乎将欢乐谷的游戏全部玩了遍, 直到下午夕阳快要落山。
他等的电话一直都没来, 肚子却饿得空荡荡的。
沈枞去凉面摊上叫了一碗凉面,他安静的吃着,忽然听到一道犹豫中带着讶异的声音,“是……沈枞吗?”
沈枞抬头,看到了那张肖似谢澧的脸。
“真的是你啊。”程以朝露出笑容,“我刚才还以为我看错了什么。”
“你一个人吗?”他在沈枞对面坐下,“我刚准备从欢乐谷离开,没想到会看到你,。”
他的目光落在沈枞那碗凉面上,“在这里吃会不会不太好,感觉不是很干净,来往的人太多了,灰尘物质吃进肚子里会伤害身体。”
沈枞将碗端得离自己更近些,他让老板放了很多辣椒,辣得嘴唇红红的,那张脸越发的艷。
“hello,有事吗?”
程以朝一顿,试探的询问道:“你好像对我很有敌意,是因为叶柯的关系吗?”
沈枞放下筷子,他抬头,盯着程以朝看,“不是因为叶柯。”
叶柯还不值得他放在眼里。
程以朝问:“那是因为什么?”
沈枞看着程以朝的那张脸,抽了一张纸折叠好将嘴巴擦干净,轻描淡写道:“只是看着一个整容怪整容成我的谢会长的样子,有点恶心罢了。”
程以朝笑,像是觉得沈枞的话有些好玩,“以前也有不少人都这么认为,觉得我是故意整容成他的样子。”
“可我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没有整过。”
“虽然不知道你哪里找的医生……”沈枞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慢悠悠道:“但是要夸一句整得很不错,整得十分的自然。”
“国外的吧?”
“韩国?日本?”
“应该是日本吧,日本的换头术要厉害一点……”
程以朝说:“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
沈枞盯着他,“整容怪。”
“沈同学你……”
“整容怪。”
“我不是……”
“整容怪。”
几乎周围所有的人都投来了目光,程以朝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下去了,他说:“你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
沈枞笑了。
他说:“原来你还知道我心情不好。”
“那么你凑上来干什么呢?”他轻飘飘的问,“欠打还是欠骂?”
话题聊不下去了,程以朝落荒而逃,他离开的时候还听到人群中的窃窃私语声。
“整容?不会吧?看起来一点也不像……”
“说不定呢,嗳,他看起来好像那谁啊,前段时间微博热搜,一中运动会的那个,该不会就是他吧?”
“不是,我刚才看照片了,看起来很像,但还是有点不同的。”
……
听着这些人的窃窃私语,沈枞觉得没意思极了。
他起身把钱给结了,又去坐了一次摩天轮。
天已经黑了,摩天轮行驶到最高处的时候,整个城市的灯火映入眼底,美得像是仙境,那些灯火穿过玻璃映入他的眼中,他掏出手机。
一个未接电话也没有。
他低下头给这个号码发消息,修长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一敲一敲的。
“谢会长,我把试卷全部做完了。”
“你失约了。”
“可是没关系,我一个人还是把欢乐谷玩遍了。”
“有个外国猥琐大汉想占我便宜,我把他打跑了,我是不是很厉害?”
“今天吃了三根冰棍,还有一碗凉面,冰棍太冰,凉面太凉,现在肚子有点难受。”
“我现在在坐摩天轮,好高啊,我有恐高症,不过外面的夜很漂亮。”
“月色也很美。”
“谢会长,我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