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舒妃叫了几声,皇后都没应。
“姐姐”舒妃索性大声的喊了一声,皇后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回过神来的皇后,摸了摸鼻尖。
“姐姐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没什么,一些陈年旧事罢了”
想来已有十多年未见了,当初父亲将她带回家中,偷跑了好几次都被发现了。
父亲说留在慕昱衍身边很危险,她那个时候还不懂,皇上已经登基,区区的一个王爷又能对他造成什么危险呢?况且他们还是亲兄弟..........
后来长大些了,她才渐渐的明白,纵使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但只要有人拥护一样可以推翻,皇上不过是闲夜长梦多罢了。
第三年开春的时候,她借着踏青的理由出了府,沿着记忆中的路去到慕府,无奈早已人去楼空,听旁边的小商贩说,那夜下着大雨,他骑着一匹马飞快的消失在了雨夜,说是慕昱衍自己请了命去镇守边关。
算来那个时候他才十五岁,边关凶险万分,也不曾传回消息。
她去寺庙请了平安符挂在床头,日日为他祈祷平安,纵使不能再相见,只要他平安顺遂便好。
如今他要回京都了,自己又该以怎样的身份面对他?
皇嫂,还是故友?
“我听人说啊,这宁远将军能文能武,长得是一表人才,此次回京都也不知道那门槛要踏烂几根?”舒妃笑眯着眼,荔枝也阻挡不了那滔滔不绝的嘴。
“是..........是吗?”
“是啊,你看看宁远将军是皇上的亲弟弟,皇上现在都后宫佳丽三千了,这宁远将军还孤身一人,说不定这次皇上传他回来就是为了给他说亲了”
“或许吧”
“姐姐脸色这般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舒妃瞧了瞧,皇后脸色有些苍白。
“无事,可能是方才在外面吹了风”
“那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
“不用了,休息会就好了”
舒妃也是识趣之人,起了身“姐姐不舒服那先歇着吧,妹妹改日再来看姐姐”
皇后朝着她点了点头“琴儿,送送舒妃”
在外面候着的琴儿掀开帘子,微微弯腰。
“姐姐跟我还客气什么,不用送了”转而像琴儿说道“姐姐身体不适,你小心伺候着”
“是”
“呼和哈赤可退了兵?”男子正翻阅着兵书,听见有脚步声,头也未抬的问道。
“昨日一战他可是损失惨重,估计近期都不敢再放肆了”陆珉抱了一坛子酒“将军,今夜不醉不归啊”
男子抬眸看了看“出去,我要休息了”
“这打了胜仗,怎么能不喝点酒了?”
“出去”
“哎,将军,你不会是酒量不好,不敢同我喝吧?也是,我跟在你身边十余年了,还从未见你喝过酒”陆珉索性坐在地上,一脸坏笑的看着男子。
“激将法对我可没用”陆珉的小心思,一眼便被男子识破了。
“将军体内的毒才刚清,不能喝酒的”恰巧宁洛歌端着药从门外走进来。
“宁大夫来了,那我就去找外面的弟兄喝”
陆珉走后,房间内只剩下男子和宁洛歌两人。
“将军”宁洛歌将药碗递给男子。
“放那吧,我一会喝”
“将军可是有心事?”
“没有”
“既然没有心事,怎么兵书都拿反了?”宁洛歌抿嘴轻笑道。
男子手微微一顿,略显尴尬的看了眼女子,随即将兵书放在桌上。
“将军还是先把药喝了吧,这是最后一副了”
男子端起药一饮而尽,宁洛歌又递上一颗蜜饯。
“我不爱吃甜的”
宁洛歌诧异的看了一眼男子,随后轻轻笑了笑“那要看是何种甜”起身走到窗台“我听闻将军和当今皇后是旧相识”
男子抿着唇,微微侧目,似是有些不解她话中之意。
“以前年幼在京都的时候有幸同师父一起去太尉府为皇后诊过脉,哦~那个时候她还不是皇后,生的是沉鱼落雁,就连我一个女子看了也心生怜惜.............”
“你想说什么?”男子打断了她的话。
“我看将军床前挂着的那副画像有些眼熟罢了”
男子朝之看去。
“将军放心,这该说的不该说的我还是知晓的”宁洛歌收起桌上的药碗径自的走了出去。
男子站在画像前,负手而立,有月光透过窗棂散在身上,像是渡了一层光。
那夜燃起了熊熊大火,不知怎地,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势蔓延,
今夜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出现的是母后的一张笑脸“衍儿长大了,越发的像你父皇了”
浓烟呛鼻,火势越发的凶猛,突然听见门外有什么声音。
半晌,才看到一个身躯瘦弱的小女孩,拿着剑将门砍开,冲了进来。
“昱衍哥哥”
他不知道小女孩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硬生生的将自己背了出去。
二人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继而相视一笑。
“昱衍哥哥,以后我便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转眼迎来了第一场春雨,天气也不似之前那般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