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苦笑,「你所作所为,我已经习惯很久了。」
我们彼此凝望着。
真让人心痛,这样的凝望,我以为自己还能有机会。
但原来真的,并没有永远的下一次。
还能用。
下一秒,液晶屏幕上出现体重数字。
我张大湿润的眼睛,看得那屏幕入神。
失去了那么多,我差点以为,上面出现的会是负数。
但这秤却显示,此刻情况,并非如此。
我茫然,走下去,又站上来。
再走下去,再站上来。
不可能,我浑身都是空的,像被蛀空了心的树干,但为什么,这上面的数字,硬生生告诉我,何君悦还是过去的何君悦,没有失掉哪怕一两。
骗人,骗人!
一定有,一定失去了,我明明感觉到,明明失去了。
我命中最珍贵的唯一。
我不断的上去,下去.,一次又一次,不肯死心。
骤然,找到答案似的停下来。
原来如此。
我凄绝地看着那液晶显示,终于发现真相。
那上面不见了的,是安燃的重量。
他再不会抱着我,静静站上这里,称出何君悦和他,在一起有多重。
这就是,我所失去的,已经失去的。
安燃的,安燃的,重量。
我明白过来。
哭死过去。
第五章
我失去了如此珍贵的,没一人一言安慰。
更可悲是,事情糟到如此地步,却还没去到最尽处,还能继续惨重下去。
我孤零零在清冷小房中哭死过去,清晨,又被阿旗摇醒过来。
我睁开红肿疼痛的眼,往上看,「阿旗?」
「君悦少爷,有消息了。」
我吃了一惊,弹簧般坐直起来。
阿旗说,「我们运气算不错,宁舒虽然不安好心,不过警方似乎并不知道事情始末,并没把这事看得太要紧。证人也只是暂时转了去酒店,以策安全。」
我松一口气,「幸好。」
若证人受到警方严密保护,甚至藏去安全屋,要对他们下功夫,可就麻烦多了。
阿旗神色比昨天轻松多了,点头道,「地址查出来,剩下的事林信会办,有钱能使鬼推磨,大笔钱砸下来,不怕那证人不识趣,也要惦量一下自己够不够分量惹这桩事。就算他不爱钱,总不会不爱自己的命吧。」
我心事沉重,偏被他一言带起,兴奋之色顿去,满面黯然。
阿旗彷佛也察觉出来,静了一会,才问,「君悦少爷,昨天在这里过夜?」最简单平常的语气,听不出一点异常。
不见我答复,他便轻描淡写说,「这房间虽然小,不过方位很好,南。如果君悦少爷想在这里小歇几天,今晚我就叫人换一床新枕被过来。」
他说,「这里的枕被,自从君悦少爷用过后,安老大都不许人随便换走。」
我掉头去看床上。
真的,一仔细瞧,都是熟悉的被色。我用过的。
我问阿旗,「安燃现在在大房?成宫亮昨晚和他一起?」
阿旗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