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兄,那天你为啥不答应晋昌的招揽呢那可是五品游击参将的顶子哎,咋说也抵得过一任知府了。”
此言一出,杨从循顿时就曲起两指在小狐狸头顶上的鹰神面具上重重一弹:“还玩上瘾了是吧那魕没告诉你正确答案么”
“嘻,听它说,哪有直接听杨兄你过瘾。再说只有两相印证过了,才知道魕说的对不对再玩一次么,杨兄,最后一次”
发觉胡三公然耍起无赖,杨从循没奈何地连连摇头:“真是拿你没辙,不过这可是最后一次啊并且胡三你得向我保证,鹰神傩面的秘密绝对不能告诉灵雀,青漓更不行”
“切,真没劲好吧,我胡三对天地庄重起誓,如果我把鹰神傩面的秘密泄露出去,那就罚我今后都没有鸡腿吃。”
虽然小狐狸觉得空有宝贝却不能跟相好的吹嘘显摆实在是着锦夜行,到底还是扭不过一旁虎视眈眈杨从循,最后还是当面发了个不疼不痒的毒誓。
然而在发完毒誓之后,小狐狸又在心里暗暗补了一句:“大不了今后再吃鸡时,先把鸡腿拧下来给青漓,我胡三就吃剩下的部分。”
见胡三总算服软认输,杨从循满意地点点头:“一来为兄上山修道归真多日,早就淡了这颗热衷功名的俗世之心;二来就是这个五品参将那就是个陷人的坑啊。”
尽管晋昌一口一个“xj不是人呆的地方”,然而能洞悉世人心机的魕却清楚无误的告诉杨从循,晋昌他早就做好了返回xj履任的准备。
当然了,不能是最近两年。
作为一个在q行营里摸爬滚打了十来年的知兵宿将,晋昌比任何外人都清楚自己辖区内那看似波澜不兴的水面之下究竟潜伏了多少股汹涌澎湃的暗流。
前朝刚刚讨伐平定的准噶尔余部,蠢蠢欲动的沙俄开拓殖民团,快马弯刀来去无踪的哥萨克盗匪,以及行事诡秘的拜火教余孽
毫不夸张的说,将来这块地面上一定会乱成一锅粥,具体只是爆发时间早晚问题。
晋昌他一点都不怕打仗,并且经常还在知己亲信面前表示,武将头上的顶子就该用敌人的鲜血染红。
只要上面能授予自己三万久经沙场的精锐士卒,晋昌有把握能在两年内将辖区全部隐患挨个平息。
当然,前提是他被朝廷委以兵权,亲帅大军前去xj平乱外任镇将被朝廷下诏委兵平乱,则证明上面将晋昌倚为泰山之靠,将来如何富贵荣华,自不必说。
但要是暴乱发生晋昌担任q行营都统任期内对不住,这叫官逼民反,边关镇将安抚不利。
就算晋昌之后成功镇压了暴乱,也不过是将功补过,既往不咎而已。
所以,晋昌目前正竭力避免的状况就是自己任职xj期间辖区内爆发暴乱。
想不去q行营顶缸,那就得设法在盛京将军的位置上多赖几年。
而想在盛京将军的位置上迁延,就得设法抓住几个密旨上指名的妖人,交给上面发落交差。
不然,一封该员办差不利,对皇差敷衍塞责,着发回原任效力赎罪的折子就足以让眼下如坐针毡的晋昌哭都找不到调门。
如今天降杨从循这根能抓妖人的救命稻草,晋昌无论如何都要紧紧抓住,为此封官许愿都不在话下。
然而反观杨从循这边,晋昌所能给出的封赏其实挺鸡肋。
虽然晋昌身居满洲将军的要职,能在盛京城中说一不二,但京城兵部武备司衙门却不是他的地盘,绝不可能依照晋昌授意,随随便便给人叙名甲补履历。
说白了,晋昌口中五品游击参将的前程,其实就是空口许下的一个黑官,实际上不过是晋昌随身侍卫的队头。
这随身侍卫就相当于晋昌自掏腰包雇佣的私人保镖,自然他想雇谁就雇谁。
只要侍卫总人数不超出朝廷规定的编制,具体选谁用谁,上边儿一概不管。
反正将来因为保镖本领不济而被刺客一剑刺穿胸膛的倒霉蛋儿也不会是别人。
如不出意外,杨从循今后指挥的部属将是晋昌指派的随身侍卫;他所领的俸禄军饷,也是从晋昌自家小金库里挪腾出来的私房钱。
总之就是一点在兵部武备衙门的簿册上绝对找不到杨从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