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笑虽谈不上睚眦必报,却也不是什么圣父善人。
就算不提自己的险恶处境,光是“前身”的仇,今天也要一并报完
不过,想到这四人可是成名许久的“开脉”高手,除了“老蟹”那个擅长轻功没油水的暂且不论,程四的身上还是有件好东西。
于他倒在雪地里的尸体上一阵瞎踅摸,何言笑没能摸出程四赖以成名的极品武功“风雷金刚掌”,而是先掏出了一双半透明、雪蚕丝编织的手套。
中
无所谓,管他什么极品的秘笈,对现在的何言笑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拿起手套,何言笑当场试了一试,用刀去砍了几下,第一下居然没有损伤。
为防浪费,何言笑并没有灌注内力全力以赴,激发出佩刀的“切金断玉”效果。饶是如此,最起码开脉合气境的习武之人,绝对破坏不了这副雪蚕丝手套。
果然,这副雪蚕丝做的手套,作为开脉武者的称手护具,可比何言笑大路货的刀,从材质上比较强出许多。
难怪程四平时一直宝贝的很。
只可惜,程四今天荷叶鸡没吃成,留下一句“瓦服”就被何言笑抹了脖子。
连这他平时舍不得戴着,以防过度磨损的雪蚕丝手套,都还没来得及用上就一命呜呼了,白白便宜了何言笑。
何言笑却有所不知。
这副雪蚕丝手套轻如无物,于肌肤极为熨帖,再握着兵刃亦如无物。
靠着这副手套,程四能够空手接住,淬体阶段武者的任何武器而半分不伤,丢进火堆里烧个一夜都不会有任何变化,碰上开脉高手的许多成名利器,也能占到些许便宜。
对于“种玄”之前的武者来说,已经是最顶级的护具。
除此以外,这副手套对真气的兼容疏导性极高,不像寻常武者把功力灌注兵器,总会虚耗部分。
若非如此,程四也不会排名老四,还在转化真气的阶段,硬实力却能超过老蟹,使阴招打死胥国成名许久的开脉合气层次的高手“铁马骝”。
因此,程四的这副手套,一直让其他三个护卫极为眼馋。
尤其心胸狭窄的冬章,始终对它念念不忘。只是四大护卫差距有限,又是在同一个屋檐下,谁都不肯撕破脸面。
不过,现在有何言笑当这么一个大善人,以后“长生圣坛”里的大家,就再也不用眼红争抢了啦
“好东西,就当是报仇连带收点利息。”
虽然没练过什么厉害的掌法,战场之上凭空增添一份战力怎么都不嫌多。
何言笑一左一右分别戴好,只觉触手温而不热。在这种大雪天气,不必担心冻疮了。
而一想到丹田里还剩少许雾气,何言笑二话不说,就把残余6个单位的神秘雾气,全部给雪蚕丝手套强化了两次。
这个时候不用,留着死了过年
结果大大出乎何言笑的预料,这副雪蚕丝手套,除了质地上变得更为轻薄柔韧,竟然一次多了两个副词条来。
“啊之前强三次才有词条,这次居然每次都有那幅图到底是怎么计算的”
何言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心中喃喃念叨起来:“能够免除对手一成力道的反震,能够削减部分传导给手掌的滚烫热力。”
不太好评价,这两个词条怎么样。何言笑自问跟人拼刀的时候,如果力气不足,虎口崩裂不是不可能。
虽然一成力道不多,其实蛮挺实用的。而免烫就显得有些鸡肋。但比起他只有一条副词条的佩刀,毫无疑问雪蚕丝手套还能再强化一次。
难不成这副手套,能够出三个副属性词条
“休想”
蓦地,一声鹤唳打断了何言笑偷着乐。本就昏暗的天空,骤然变得无比黑暗,似乎吞噬着凤羽金彩。天空中本在斩断无形丝线的片片金羽,杀死诸多打手,往祭坛飘去却遭黑光拦截,倏而只余灰烬,在风里一卷而去。
但在此刻,染红缨已安步当车,走进了这依着山林的城外“庄园”,名义上的长生圣坛,真正坑害人命的邪教。
单手一下子拔起坠落时,烧断牵引信徒魂魄无形丝线的满江红,将一杆长枪斜挂身侧,染红缨处变不惊道:“你就是那个梅先生”
“靖安司早已荒废多年,大抵是些酒囊饭袋混吃等死,消磨时间,徒生妄想的地方。”
眼中闪过对染红缨美丽的惊艳,“梅先生”开口仍是对靖安司的讥讽:“过气的老黄历,拿出来吓唬谁”
说话的人戴着一张,只遮住双眼鼻梁,棱角分明的青铜面具。下巴半点胡茬不见,出人意料的年轻。他一身蜀锦锈纹的黑底灰袍,腰间挂了一块纹着“鹤”形的玉佩,左手举着一杆绣有诡异金蟾图形的幡布。
“梅先生”名叫梅鹤影,不论从装束又或名字,都透着些文雅。说明他与坛主许蔚然一样,跟整个教派的氛围格格不入,似乎另有一层来历。
与此同时,“长生圣坛”的坛主,仿佛富贵人家员外般,穿着锦衣华服的蓄须发福中年许蔚然,却似有些急躁:“梅先生,这女人不按常理出牌,恐将坏事。”
梅鹤影虽然有些好色,此刻清楚正事为要,只是有些遗憾与可惜:“坏事的祭品,自然不能留。你与我一起联手,速速将她擒下。”
许蔚然点了点头,语气森然对剩下的两个护卫一使眼色,下令道:“冬章,你跟朱老二一起去做了那个小子”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