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松反问道:“汝从哪来”
那汉子一喜,答道:“来自东方。”
朱晓松坐直了身子,又问:“有何为证”
那汉子道:“有诗为证。”
朱晓松问道:“诗何话”
那汉子挺直腰板,双手交叉放在身体两侧,答道:“日月齐出东边明,百万军兵护我行,满堂皆是真君子,忠肝义胆为公卿。”
朱晓松又问:“你是陆路而来,还是水路而来来时几条路”
那汉子道:“先陆后水,来时三条路,我走中路,因中路最阔,路上见灵王庙一座,有对联一副,上书有忠方可入庙,无义何必焚香。”
朱晓松又问:“可有凭证”
那汉子道:“有诗为证出门看见路三条,我在中间访英豪,沿途尽是英雄汉,保我日月大明朝。”
答完了诗,那汉子又将左右双手各以拇指直伸,食指弯曲,其余三指亦是直伸,双手以直伸的三指尖稍向上附贴胸前,道:“在下青木堂柯明志,烧得三把半香,敢问大当家的可是在玄又是哪一堂的兄弟烧得多少柱香”
朱晓松打量了那汉子一眼,忽然开口道:“咱不在堂,也不烧香,便是万云龙见了咱,也得称呼一声公子爷。”
那汉子脸色顿时大变,喝道:“好胆大当家的在玉皇山扯旗,我既诚心前来相助,却不想大当家的如此轻慢万云龙既如此,大当家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到这里,那汉子又冷笑一声道:“只不过,大当家今天故意找皮绊,柯某也不与大当家的开化,来日自有洪门兄弟为某报赤壁”
朱晓松却呵的笑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望着那汉子道:“十三省聚会洪英,始末开基立两京。灭清计策千年切,君臣相会定太平。”
“咱说万云龙见了咱也得称呼声公子爷,便是轻慢于他既然君臣相信,汝知孰为君孰为臣”
那汉子神色又变,朱晓松却从怀中掏出便宜老爹留下的信物,示意朱二旦拿给那汉子。
那汉子接过信物,神色不定的打量了半晌,却始终不敢确认信物的真假,一时间竟是有些进退失措。
如果这信物是真的,那这位年轻得不像话的大当家也确实当得起万云龙一声公子爷的称呼。
可这信物万一是假的,而自己又做出了错误的判断,那连累的可就不仅仅只是自己一人,而是堂中所有兄弟。
朱晓松倒也不以为意,只是示意朱二旦收回信物,说道:“不确定真假没关系,心中有所怀疑也没关系,再过一个半月,咱自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说完之后,朱晓松便对朱二旦吩咐道:“送客”
对于朱晓松来说,天地会或者说洪门如果能用那就最好,如果不能用也随他们去,等着以后再慢慢计较。
那汉子却急忙道:“且慢”
朱晓松问道:“还有何事”
那汉子道:“不论此物是真是假,也不论大当家的究竟是从何处学会的切口,大当家的反清却是做不了假。”
“在下此番前来,便是特意前来告知大当家的,鞑子的粘杆处已经盯上了大当家的,还望大当家的好自为知。”
对于天地会的能知晓粘杆处的事情,朱晓松倒是丝毫没感觉意外毕竟是折腾到螨清灭亡的反清组织,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也不稀奇。
粘杆处这个名字同样也不稀奇,毕竟是建奴手里的第一大情报组织,跟拉达克一内一外,如果再把粘杆处下属的血滴子也算上,只怕其实力也丝毫不弱于锦衣卫。
今天这个事情,反倒给朱晓松提了个醒大明有锦衣卫,螨清有粘杆处,朱晓松也该组建属于自己的情报系统了。
斟酌了一番后,朱晓松忽然对朱二旦吩咐道:“让山下的兄弟们都加快速度,趁着鞑子们还没反应过来,把那几个村子都扫一遍。”
“让山上的兄弟们也做好准备,咱们找机会把济宁州河道衙门给他砸了。”
“还有,咱们该准备撤离玉皇山了。”
朱二旦一愣,问道:“咱往哪儿撤啊”
朱晓松道:“往沂蒙山那边撤。虽然咱们打的是杀贪官的旗号,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咱们就是在反清。”
“钱聋老狗要登泰下江南,螨清朝廷绝对不会放任我们这么一股子反贼在泰山周边活动。”
“咱们先撤往沂蒙山那边,暂时蜇伏一段时间,省得鞑子跟疯狗一样派大军围剿。”
朱二旦疑道:“那不对啊,就算咱们撤往了沂蒙山,难道鞑子官府就不管咱们了”
朱晓松哈哈笑了一声,望着泰山的方向说道:“鞑子们为了让钱聋老狗顺顺当当的下江南,只要咱们暂时蜇伏起来别闹腾,他们就会对咱们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