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陈大人做了保证,那孩子你便领回家吧。”
“是。”
陈培尧起身退出了东宫。
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太子狗东西。
就是吃准了他要保下朱炳,所以才演了一出戏。
陈培尧带着火气回了府,刚进大门便被府里的人通知唐娇昏倒了。
陈培尧心瞬间就乱了,慌忙回了后院。
大步走进他们房间时唐娇已经清醒了,正靠在床上。
大夫也刚给唐娇诊完脉,正交代着什么。
“怎么样”陈培尧走到床边,摸了摸唐娇的脸。
唐娇摇头,“小炳怎么回事”
“是因为他的事晕倒了”陈培尧来气了,“为了他你再把自己气出病来你让我怎么办”
他声音大了一些,脸色难看,而本来还想给他道喜的大夫大气都不敢喘,看向月娘,然后告退了。
唐娇本来担心朱炳,这会儿被陈培尧一顿骂眼睛都红了。
“你出去”她推开陈培尧。
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都没问清楚情况就发脾气。
唐娇越想越委屈了,躺下来背对着陈培尧,不想跟他说话。
陈培尧愣了,下意识就要哄唐娇,可想到唐娇为了一个外人都昏倒了,他又不能放下去那口气。
“你还生气呢,你知道我多担心,刚刚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一个外人就那么重要吗那么在意他让我怎么想”
他今日必须跟唐娇好好把话说清楚。
明明他才是唐娇最重要的人。
旁人怎么能占唐娇这么重的分量
唐娇头都没回,月娘把大夫送出去之后回来听到这话,上前就把陈培尧拉开。
“哎呦我的大人,您有气可不能这个时候发,夫人这才刚有了身子,您这样可别让她伤了心。”
“她还伤心,我找谁说理什么”
陈培尧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瞬间冷静了下来。
“恭喜大人,夫人有喜了,方才晕倒也是因为气血不足,大夫刚才交代了,要让夫人好好养着,可不能动气。”
陈培尧有些手足无措。
不是为了那个小鬼晕倒的啊。
他看向唐娇,正好看到她悄悄抹眼泪的动作,他心口瞬间像是被攥紧了。
“夫人,对不起”
他坐下来揽着唐娇的肩膀道歉,唐娇把他的手甩开。
“我知道错了,不应该对你乱发脾气的。”
唐娇还是不搭理他。
陈培尧只好让屋子里的人都下去,然后坐下来,低声问唐娇。
“娇娇难道不想知道朱炳怎么样了吗”
唐娇一听这个迟疑回头,眼睛都是红的,看的陈培尧心更软了。
“怎么样了他们说朝堂的意思是要流放”
“没有,我已经找太子谈过了,只是贬为了奴籍,可人是可以被我带回家的。”
唐娇赶忙坐起来,问:“真的吗真的可以留在京城”
“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人我已经安排默声去接了,等会儿你就能看到他。”
唐娇提着心算是放了下来。
陈培尧看着唐娇的表情,问:“夫人现在还生我的气吗”
唐娇瞪了他一眼,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
“你以后若还乱发脾气我可没今日这般好说话。”
今日陈培尧是担心她才这般,她能理解。
可这种事情就要立下规矩,不能养成他的习惯。
“是,夫人说的对,我今日是糊涂了。”
唐娇坐起来,“小炳快过来了,我得让人给他收拾一间房间。”
“我去安排,夫人你歇着。”
“还要交代一声府里的人,不准为难小炳。”
“好,都听夫人的。”
唐娇看着陈培尧,继续说:“尤其是你,我是真心疼那孩子,你可不能总是吃他的醋。”
“是,以前是我小气了。”
不管唐娇说什么陈培尧都应着。
默声速度很快,没大会儿就把朱炳带了回来。
这么长时间不见,孩子长大了很多,五官更是明显了,和司马晴晴那张脸真是越长越像。
朱炳还是不喜欢把情绪外露,即使看到了唐娇心里很高兴也没表现出来。
“别怕,以后没人能欺负你了。”唐娇把他抱到怀里好好安慰了一番。
朱炳黏着唐娇,若不是王管事过来说要带着他去看看以后要住的地方,这孩子怕是呆在这里都不想走。
唐娇本来是想跟着去看看的,陈培尧拉住了她。
“你就好好歇着,反正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何必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方才晕倒,再加上刚才大夫交代的要好好休息,唐娇再屋子里也没出去。
唐娇安心养胎,有朱炳在她也不觉得闷。
朝堂上没了司马家的势力,气象一新。
所有事情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三月初,太子在朝堂上提出了要求娶镇北王之女为妻之事,然而却遭到了一众大臣的反对。
他们褚白露从小在军营长大缺乏教养为由,然后又列举出了一众适合太子妃人选的姑娘。
他们心里安的什么心太子会不知道
无非就是看着镇北王府已经没了,褚白露没有娘家依靠肆意贬低,然后把跟自己利益相关的人抬进来。
太子脸色已经相当难看,就在他要在金銮殿上发火时,陈培尧站了出来。
“各位大人觉得镇北王之女不适合做太子妃有失偏颇,毕竟各位大人也没了解过她。”
“而且,镇北王镇守边关数十年,为了漠北边境的安定无心后宅之事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如今朝堂之上各位大人这般说着镇北王女儿教养不严,这等话,岂不是寒了边关数万儿郎的心”
“镇北王为我文朝安定付出了毕生心血,他的子女难道不应当受到褒奖如今太子殿下能拿出这样的诚意,各位大人却拦着殿下这一片赤诚之心,是何目的”
陈培尧轻飘飘一番话,让方才发言的众位大人脸皮发红。
“话不是这么话,要说褒奖,大可以有很多东西,何必非要拿太子妃之位做补偿”有人说。
“臣附议,不如就让镇北王之女承袭镇北王府,对于女子而言,而已然是天大的殊荣。”
一片附和声,陈培尧却冷笑出声。
“当真可笑,镇北王之女十三岁上战场,十五岁便排兵布阵取下敌方将领头颅,如今更是率领漠北大军镇压北突不敢越境,她承袭镇北王之位,难道不是应当的吗”
如何就是褒奖了
朝堂之事一阵寂静,皇上坐在龙椅之上看着这群人,最后视线落在一直没表达意见的老首辅。
“张爱卿,你意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