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不是已经给它浇过水了吗”
“啊”
听到李哲出言提醒,林悠悠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给一盆小花连浇了两回水。
好在她的瓶子小,这帮小家伙们躺在太阳底下也不怕多浇。
都怪李哲扰乱她道心。
林悠悠继续浇着水,满脑子都是昨晚的画面,虽然直到最后也没有发生什么,但是
小妮子愣了愣,手上的动作也顿了一下。
她现在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样的地步,才算是“发生了点什么”。
或许是只有到最后那一步
可恶,自己的底线什么时候被拉的这么低了
不想不知道,一想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是一只快被温水煮到头了的小青蛙,还在这每天快乐的呱呱呱。
“在想啥呢”
“啊”
又啊了一声,飘飞的思绪再度被李哲拽了回来,林悠悠懵懵扭头:“怎么了”
“我说,你想要把婚礼放在几月五月还是六月”
“这这么快吗”
林悠悠屏着呼吸,视线落在面前的盆栽上,捏着手里的瓶子略显慌乱。
自从在跟父母摊牌之后,尤其是领了证后,不仅是生活,她感觉连整个人生都像是悄然提速了一样,在步履不停的朝着新阶段迈进。
这种感觉就跟当时刚毕业一样,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就是一时间有些怅然,又有些迷茫,在人生的两个阶段之间看不清前路。
并不是没有方向,只是有些朦胧,一眼望去影影绰绰,踌躇着该迈左脚还是迈右脚。
李哲耸耸肩,脚尖在地板上一点,将椅子转了过来:“这玩意儿又不需要筹备太久,如果想要准备的再细一点的话,也可以把婚礼放到秋天,然后我们蜜月旅行就放到冬天,到时候带你去看看雪山你滑过雪没有”
林悠悠歪着头,突然就感觉好像没有那么迷茫了。
生活啊一点点在积攒,一点点在筹备,一切都在未来里,一切也都在计划里,都是那么的有迹可循。
人生新的路途,她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会有人陪着她,还会给她当专属人形导航。
“我都行。”
林悠悠想了想,补充道:“都听你的。”
看着她一副俏生生的小媳妇儿模样,李哲忍不住凑上去捏了捏小脸蛋:“回头再跟咱爸咱妈们聊聊,让他们也出点意见。”
“哦”
“你哦啥”
“啊没什么。”小妮子莫名有些懵,继续浇她的花。
“怎么魂不守舍的。”
感受到他的目光在一旁盯着自己,林悠悠浇花的姿势都变得有些僵硬起来:“你你急着办婚礼然后”
“”
林悠悠低头摆弄着花叶,话没说完,脸有些红。
“没有。”
“没有”
“没有。”
越来越红的俏脸上浮起了短短一瞬的狐疑,而后,小姑娘嗫嚅着动了动嘴:“我们我们领的是结婚证。”
李哲静静望着她,等着后话。
见他不说话回应自己,林悠悠脸色更红了,一路红到了耳根:“其实其实也不是非要等到”
“我只是还有没做好心理准备。”她低头抚着花叶,忽然松了口气,淡淡道。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小妮子仰起头,将脖颈仰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就是和你说一下,毕竟你整天想着这些事情。”
“我可没有。”
“你每天晚上都”
“停。”
李哲抬起手,赶忙将话题叫停:“你都说了是晚上你不觉得大白天的聊这种事情,还是一本正经的聊,有点怪怪的吗”
“哪里怪了”
“就大晚上的,黑灯瞎火,两人挤着一个被窝,然后氛围到了、情绪到了,感情碰撞一下、升华一下、迸发一下总之,就是一切都自然而然的”
李哲想到啥说啥,支支吾吾的捕捉着脑子里散乱的思绪,说出来的话语也和思绪一样零散:“但是你这样和我一本正经的谈这些,就像是就像是在迁就我,然后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反正,婚期是可以提前定日子的,这个不行,要是你真的没有准备好,哪怕真是花烛夜,我也不会说就一定要怎么怎么样反正,反正”
林悠悠弯着眸子,看着他急急忙忙挠头的模样,脑袋轻轻一歪,嘴角也忍不住泛起弧度来:“好像是有些奇怪。”
“是吧”
林悠悠点点头,眉眼弯弯。
而后踮脚亲了亲他:“还好早呢想不想睡个回笼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