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鲤深深一叹,“即便我想救,也恐怕来不及了,她自己已服下化骨散。”
赵昶有些吃惊,“你说玉楹自己服下的化骨散她真不想活了。”
苏鲤心情沉重,不自觉地在赵昶身上蹭了蹭,“世人都知秦昭废了,如今玉楹又怀有身孕,这又算怎么回事今天恐怕不知她想了怎样的法子才偷溜出来的,你以为秦家出了此等丑事,会让她光明正大地走出府门吗”
赵昶想了想,“阿鲤,你真的要帮她见四弟吗玉楹的心思,恐怕不简单咱能不能不蹚这个浑水”
苏鲤摇头,“我是一定要帮她的,你不知道她今天的样子她身边的小婢女浅红饿的面黄肌瘦的,她的状况比浅红好不了多少。我切了她的脉,即便不服化骨散,她也时日无多,被折磨的早就油尽灯枯。”
赵昶不想再让玉楹的事破坏了气氛,于是他赶紧说,“好,你想帮就帮,反正她早死早托生,来世别再身在福中不知福。”
苏鲤叹息一声。
赵昶突然探上苏鲤的脉。
苏鲤一惊,急忙回头看他,“你做什么”
赵昶抿唇笑了笑,“母妃今日提醒我了”
苏鲤不明就理,“母妃提醒你什么”
赵昶笑着吻她额头,“母妃说你最近进食少,多喜酸,让我多注意你的变化,我”
苏鲤闻言立马醒悟过来,自己伸手就切上自己的脉,半晌了,她有点不确定的道,“应该不会吧”
她心突然咚咚跳,切不准自己的脉了。
赵昶笑的极是无奈,“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已身体的变化”
苏鲤摇头,“应该没有怀上”
赵昶吻着她轻笑一声,“不过我最近甚是勤奋,若是怀上,也是正常。”
苏鲤想着他夜夜贪欢,脸上不由红了。
她轻轻推了推赵昶,“明日我让义父再为我诊诊脉,不过此时多事之秋,希望孩子不要来。”
“瞎说,我儿子随时都可以来,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用得着你操心”
苏鲤对他甚是无奈。
赵昶见苏鲤红透了半边脸,下榻,直接抱起她就朝内室走。
二人刚躺到床上,就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忽高忽低,手劲并不大。
赵昶气急败坏地下了床,光着脚就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
门外明月如盘,银辉遍酒。
赵昶没看到人,一低头,就看到赵熠穿着小睡袍,胳膊下夹着个枕头站在门外。
原来是这小子在敲门。
赵昶立马板起脸,“深更半夜,敲门干吗”
赵熠瞪着大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我要跟娘睡。”
赵昶一瞪眼,“你长大了,有自己的寝殿了,不能再跟你娘睡。”
赵熠不服气,哼一声,“为什么你能跟娘睡我就不能你不是比我更大吗”
赵昶一噎,眼瞪的象铜铃,“你能跟我比吗赶紧回去,别让我把你丢出去。”
赵熠夹紧小枕头,嘟着嘴,站着不走,“你说了不算,得问娘。”
此时,苏鲤好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阿熠,进来吧”
赵熠立马得意地瞅了赵昶一眼,从他肋下钻进殿里,光着小脚丫飞快地跑到苏鲤的大床上。
赵昶扶着两扇门,甚是泄气地咬了咬牙,冲着外面就是一声吼,“墨五,若是以后再敢放臭小子进来,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外面无辜躺枪的墨五身子一紧,急忙道,“殿下,不是我的错。”
星辰立马警告性的指着他,“就是你的错”
墨五甚是无奈地瞅着星辰,立马抿紧了嘴。
赵昶重重地关上门,耷拉着脑袋走到内殿,就看到苏鲤搂着赵熠竟然已经睡着了。
他愤愤地爬上床,在最外面躺了下去。睡在中间的赵熠立马回过头,对他鬼鬼地一笑,“瞧,有我在,娘睡得多快。她跟你在一起,总是三更半夜不睡觉,第二天总要睡到午时才能起。星辰说,娘这样,对身体不好。”
赵昶立马咬牙切齿,“星辰”
明天一定要打墨五四十军棍。
三天后,四皇子赵澜又去了凤凰台。
苏鲤得到消息,便在明月茶楼附近的窄道上等着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