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轻啸,一支响箭飞上天空蓦地在山腰炸开,苏鲤站起身,向着东南方向眺望。
似乎南宫肃的人遇到了阻碍,正与人撕杀。
她突然想起了,当初她与赵昶去平度山,因为星逸的背叛,星辰等人遭到南宫戬的阻杀。如今是风水轮流转,在这大山之中,南宫肃又遭人截杀。
想起星逸,自从她跟了二殿下,竟象销声匿迹了一般。
而京中发生了那么多事,二殿下始终都能沉的住气,城府之深,令人惊讶。
算算日子,玉姗也怀孕七个多月了,希望二殿下将来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善待她。
苏鲤收起心思,继续赶路。
待她赶到平度山的时候,从瀑布上往下看,没想南宫肃带着人竟早她一步到了。他们正在平度山谷细细地搜查,还有人直接钻进瀑布里,象是寻找着什么。
苏鲤冷哼一声。
她如今武功了得,目力极好,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星逸正随在南宫肃的身边,指挥着众人四处搜寻。
没想,泄露秘密的人竟是她。
她该是偶然间知道宝藏的存在,却知道的不尽详实,瞧着她指派着人四处乱寻找的样子,定然不知宝藏具体的位置。
只是,她本是二殿下的人如何又随在南宫肃身边
难不成是秦相和二殿下暗中又与南宫肃有了勾结
苏鲤觉得极有可能。
她一直隐在瀑布上看着他们,直至夜深,苏鲤才从瀑布上一纵而下。
平度山谷虽然被毁了,可石婆婆居住的山洞还在,南宫肃等人夜间都住进了山洞里,洞外只留少许几个侍卫守夜。
苏鲤很轻松地潜进山洞,她想找星逸算账。
“只要能找到蛇母族人的宝藏,成王殿下便是首功,你所求,本王必助你心想事成。”
南宫肃得意的声音在山洞内回荡,听着就令人恶心。
“如今赵昶死了,太子赵青逸虽然有帝王之才,但不足为惧。这么多年,他根本没有培养自己心腹。如今兵权又落到四皇子手中。
皇后野心勃勃,定然不会放过太子。四皇子如今腿好了,也是嫡子,为了他,皇后也会争一争那个位置。待他们二人斗的你死我活,你再坐收渔利,有我相助,你必能登上高位。”
“多谢摄政王殿下。”
苏鲤隐在暗处,听着熟悉的声音,她闭了闭眼。
赵励果然又与南宫肃沆瀣一气,他竟然抛下京城事务又来了云锦城。
他真是贼心不死,与虎谋皮,最后必被虎食。
咔啪一声,似是有人踩到了碎石。
“谁”
星逸突然警觉地朝着苏鲤隐身的方向厉喝一声,随后抽出宝剑走过来。而南宫肃也立马阴了脸,对手下侍卫一挥手,侍卫竟然持着枪向她围攻过来。
苏鲤皱眉,她根本没动,她的身后怎么会有声响
她不敢转身,星逸越来越近,若是此时被发现,怕是会前功尽弃。再者侍卫手里有枪,距离太近,她不太好脱身。
苏鲤有些着急。
眼见众人越来越近,她不由抽出袖中红绸,准备与他们决一死战。
腰身猛地被人从后面勾住,接着她不受控制地倒进那人的怀里,苏鲤大吃一惊,正要反抗,耳边突然吹来一口气。
“别出声,随我来。”
听着这个声音,苏鲤身子一震,整个人瞬间呆掉了。
那个人携着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借着灯光的暗影在山洞中七转下,就非常巧妙地避开侍卫。
苏鲤抿着嘴,大气不敢出,直到那人把她带出石婆婆的山洞,隐到平度山谷内一处塌陷的山拗。
苏鲤才猛地转过身。
映着淡淡的月光,她看清了身后男人的脸。
她的泪水立马漫上容颜,“阿霑,你没有死”
赵昶叹息一声,一把把她按进怀里,贴着她耳际轻笑,“你可真笨,竟然真的以为我死了我还没与你好好过日子,怎会轻易死去南宫戬是不是败坏我了,竟让你对我的死深信不疑。”
苏鲤两手狠狠地揪着他的衣襟,窝在他怀里哽咽难语。
她的阿霑,没有死。
苏鲤突然又笑了,她抬起头,明明一张脸跟水洗过一样,但那笑颜足以让人魂牵梦萦。
赵昶终于忍不住,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上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