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门关,飞狐镇。
镇中心最豪华的酒楼门口,今日被挂上了停业的牌子。
但若从门口经过,却还是能隐约听到从三楼传来的奢靡之声。
事实上。
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个停业的牌子实际代表着包场的意思。
这家酒楼后台关系很硬,想要包场除了金钱,还要有权势,在这雪门关方圆上百里,能达到这两个条件的只有寥寥三人。
此刻,这三人都在三楼的包间中。
雪门关守军总兵程茂才,监管地方军务的监军太监谭奇志,以及在这附近积累了数十年关系的古将军。
包厢中除了他们三名男人,便是数个容貌身段皆是上上之选的女子。
她们熟练的伺候在三人左右,面对三人不规矩的手不旦没有抗拒,还刻意引导着,敬酒的同时,发出能勾起他们心中邪火的娇笑之声。
“算算时间,后续那笔金银也快到了吧”
谭奇志捏着兰花指,用尖细的声音开口说道。
他虽然不能人事,却要比之大多数男人都要急色,另一只手不断游走在身旁女子衣服下。
“只要他们不是蠢货,昨天就应该收到了我等的诚意。”
程茂才发出了淡淡的笑声。
古将军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遥想数日之前自己带兵陷入困境,还是杀月军不顾危险,长途跋涉的赶来救援,结果自己却为了些许许多金银出卖了他们。
“古将军。”
谭奇志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洒家可是记得,你前几日拿走那些金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程茂才笑着摇摇头:“老夫也记得,古将军那时可是爽快得很,怎的现在突然觉得不太好了”
“我这不是心生感应吗。”
古将军尴尬的笑了笑。
在看到那些金银财宝的时候,他还真没有一丝愧疚,只是刚才喝了几杯酒,突然想起而已。
“总兵程茂才何在”
突然,搂下传来一道响如雷霆的声音。
谭奇志翘起一个兰花指掩在嘴前,道:“没想到竟然有人敢直呼总兵的名字,真叫洒家大开眼界。”
“此人可真是大胆。”
古将军脸色严肃,他与总兵是上下级关系,可不敢像谭奇志那样开玩笑。
程茂才脸色有些阴沉。
不过在听到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后,神色又微微放松了下来。
飞狐镇距离驻军很近,但三人都是大人物,更是惜命之人,出来玩乐自然带上了数百亲兵。
想来那个敢大放言辞的人,等下就会被压在自己面前。
倒要看看何人敢这么直呼自己的名字。
然而,几人的淡定神色只维持的不到几息时间。
“啊”
“救命”
“杀人哪”
楼下传来阵阵惨叫与慌乱之声。
程茂才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就连谭奇志和古将军此刻也有些凝重。
要知道,以三人如今的权势和地位,护卫左右的几百名亲兵可不普通,每一个都是从战场厮杀中存活下来的百战精兵。
其中几个统领,更是精通杀戮之术的先天高手,对上民间那些先天,哪怕以一敌二都不是问题。
但这般实力都无法收拾那人,恐怕来者不凡。
啪
程茂才等不住了,粗暴地将身旁两名女子推开,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老夫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在下面”
他起身来到窗前,从打开的窗户中探头下望,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酒楼正站着一个身穿红色铠甲,手持黑色长棍的和尚,其背后还背着个包袱,左手更是提着个木盒。
在其身旁数丈范围内。
是数十个堆在一起,生死不知的亲兵,其中赫然有几名身穿统领服饰的亲兵。
周围围拢了数百亲兵,竟没有一人敢靠近他五丈范围。
“此人是谁”
程茂才不认识这和尚。
而且不知怎的,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就在这时候,谭奇志和古将军也来到了窗边,古将军探头后更是惊讶地发出声音:“无尘”
程茂才眼睛一眯:“古将军认得此人”
古将军脸色恐惧,声音颤抖:“此人名为无尘,因黑棍不离身被称之为黑行者,武功传承至孤山寺,乃是杀月军之人。”
“杀月军”
程茂才和谭奇志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按照正常情况,杀月军昨日就应该全体葬身于大月之手,怎会有人还活着,而且还找来了这里。
几人再次看下去。
才发生那和向的红色铠甲原来并非是红色,而是杀月军的专属铠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突然,楼下的无尘抬头上望。
三人顿时想要缩回头,却见无尘整个人从地面腾空而起,眨眼便来到三楼窗边。
屋内女子发出尖叫。
无看也不看她们,直接一一抓住程茂才、谭奇志、古将军三人头发,生生将他们从窗户扯出,丢至楼外。
“啊”
如猪般的惨叫。
三人成功摔至一楼,不过因为各自都学了点武功,再加之又落在那些生死不明的亲兵身上,虽然蹭出了些血,脑袋也摔得晕乎乎,但并没有出现更大的伤势。
街对面的两层酒楼二楼。
数十名食客在下方发生骚乱的时候,就已经顾上吃食,纷纷挤到了窗边,此刻更是交谈了起。
“那三人是”
“快哉快哉,早就看他们三人不顺眼了。”
“程总兵谭监军古将军”
“这和尚到底是谁,竟敢这么对待他们,莫非不怕死”
“怕死如果你看到刚才那场战斗就不会这么说了。”
“是啊,那几个先天境的亲兵统领,几棍就倒在地上,那叫一个凄惨。”
众人聊得很是兴奋,不少人眼里更是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这三人平时可没少在附近作为作福,好些个人家被他们搞得倾家荡产,锒铛入狱。
现在见他们这么凄惨,自然是有多高兴,就有多高兴。
“程总兵”
“谭监军”
“古将军”
此时,周围的亲兵才反应过来,当即想要冲上去保护。
然而只听“咚”地一声。
一根黑色的棍子插到了地面上,幽蓝色的火焰从棍身冒出,瞬间化作巨大的火柱。
这般异象使得所有亲兵都停下了脚步,恐惧地看着这一幕。
“这这是戏法吗”
“我看不像。”
“有这般本事,难怪敢找程总兵三人的麻烦。”
酒楼上的众人惊愕地看着炎火之棍,即感到新奇,又感到害怕。
踏
无尘一跃而下,站在炎火之棍旁,看向程茂才三人。
“你,你要对洒家做什么”
“无尘,千万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