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忙脚乱之下,只能拿手去遮她的眼睛。
绘梨衣忽然不动了。
因为温暖的手心覆盖在她双眼上。
她下意识闭着眼,睫毛却又轻轻颤动。
夏木手心因为睫毛颤动而微微发痒,能感觉到她稍稍移动的眼球,还有暖滑的眼部肌肤。
他的手仿佛触电般的抽了回来,脸上温度继续升高。
绘梨衣重新睁开了眼睛,看着刚刚收回的那只手,沿着夏木光溜溜的手臂,看到了因为扑过来露出的上半身。
但她眼睛里没有丝毫羞涩,反而大大方方的打量他,没有一点避讳。
夏木当然知道为什么。
她被当作恐怖兵器养着,唯一会陪她的哥哥源稚生也不过是和她一起玩游戏而已,从来没有谁教过她常识。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男女之别是什么。
“呼”
意识到在绘梨衣眼里,自己除了两胸平平其他和她没什么区别后,夏木松了口气,脸上的温度稍稍衰退。
她看了他会儿,又拿起小本本写字。
“服着”
这是再次举起的本子上出现的。
夏木瞅了瞅:“衣服”
他点了点头。
绘梨衣脸上露出恍然之色,接着站起身来,走到衣橱边,回头看着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巫女服。
夏木连连摇头,表情无比抗拒。
绘梨衣脸上再度浮现困惑之色,大概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不愿意穿吧。
她离开了衣橱,在里间找了一圈,最后给夏木拿来了一条长长的浴巾。
夏木接过来时,还能感受到浴巾上微潮的触感。
还没完全干啊
他目光惆怅的看着绘梨衣。
她大大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杂色,显然不觉得把自己用过的浴巾给他有什么不对。
选择继续光着,还是选择裹上绘梨衣的浴巾
夏木脸皮不够厚,选择继续光着。
绘梨衣将浴巾放在桌上,又拿起小本子唰唰唰写字,可惜这一次夏木连蒙带猜也没法明白她意思。
也许是在表达,大家都是两脚兽,为什么你不用我浴巾之类
夏木摇头。
绘梨衣一直写,他一直摇头,最后弄得绘梨衣无力的趴在了桌上,很气馁的样子。
“中の語”
终于,她又写出了三个夏木认识的字。
他连忙点头:“嗯嗯,我会这个。”
绘梨衣捏着笔,点点头。
夏木完全不知道她明白了什么。
这时,绘梨衣忽然坐直了身体,一直平静的脸上浮现焦急之色。
她在小本子上唰唰唰的写道:“兄が来た”
“兄来”
夏木茫然了一瞬,随后眼睛一瞪:“你哥哥来了”
绘梨衣站起身来,急步在客厅里转了圈,明显在帮他找躲藏的地方。
她知道,哥哥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进来的
她如果还想召唤夏木来,那就一定不能被发现。
绘梨衣转啊转,却发现四周空荡荡,就连衣橱都是敞开式的,根本没地方躲。
“咔噔”
通道那边,如金库般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