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贵族公爵奢华尊贵慷慨黄金棺。”
“优雅内敛沉稳智慧英明冷静轻风棺。”
客厅里,
卡伦正坐在小沙发上翻阅着家里的“棺木彩册”。
先前念出来的,是彩册上最贵的两款棺木,前面的形容词,加得一套又一套的连成了串,售价分别是225万卢币和250万卢币。
轻风棺为何比黄金棺贵,大概,这就是“优雅”的代价吧。
梅森叔叔告诉过自己,彩册上的标价缩个五倍,就是进货成本价,但饶是如此,一个55万卢币一个50万卢币,也是一笔巨大的数字了。
卡伦没记错的话,50万卢币就够在市区位置不错的地方买一套三室一厅的房产;
唉,在真正有钱人的世界里,这是真的一口棺抵一套房。
“咖啡。”
“谢谢姑妈。”
温妮姑妈将咖啡放在茶几上,坐到了对面小沙发上。
“这几天清闲吧”温妮姑妈问道。
“嗯。”卡伦点了点头,米娜他们都需要上学,自己则不用,故而这几天,他一直负责做饭,倒是刷新了家里人对美食的认知。
前天他还特意做了一顿“水煮牛肉”,家里人对辣的接受程度其实挺可以的,尤其梅森叔叔吃得那叫一个格外开心,结果第二天梅森叔叔走路都蹩着脚,
痔疮犯了。
除了做饭之外,他其实也没其他事可以做。
爷爷虽然没有帮自己恢复学籍,但给自己弄来了一套高中教材以及辅导用书。
除了历史书卡伦会偶尔翻翻以外,其余的书对他而言,真的没多少价值。
“过阵子应该就会忙了,花水湾疗养院里又有两位老人身体不适了,附近和我们有合作的两家医院里,这阵子有几个病危的患者;
教堂那里,也有一个在家弥留躺着的信众。
到时候,我会向他们家属推荐你的心理咨询的。”
“谢谢姑妈。”
“为自家公司做事,说什么谢谢,喝咖啡吧,我给你加了糖。”
“好的。”
卡伦左手微微攥着,
明明咖啡放在左手侧,但他还是用右手侧身过去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这时,电话铃响起。
温妮姑妈起身去接了电话:
“喂嗯嗯知道了。”
“啪。”
挂电话的声音有点重,
接下来更重的,是温妮姑妈的喊声:
“梅森,梅森”
原本在楼上喝着红茶看着财经报纸的梅森叔叔马上丢下一切,一边穿着外套一边“蹬蹬蹬”地快速踩着楼梯下来。
温妮姑妈说道:“皇冠舞厅的舞台塌下来了,伤亡很大。”
“哦,皇冠舞厅。”梅森马上点头。
“皇冠舞厅在哪里”楼梯口传来玛丽婶婶的声音。
梅森马上疑惑道:“是啊,皇冠舞厅在哪里”
“我知道,梅森先生,在希尔街,是一家有年头的老舞厅了。”罗恩回答道。
先前,他和保尔其实是在花圃靠椅上晒着太阳,平时没有活儿时,他们经常一整天一整天地就休息。
但这一行就是这样,哪怕明知道没活儿,你也得把伙计等工人给预留好,毕竟临时有事时找服务员好找,找搬尸工很难;
总不能喊隔壁的邻居们过来搭把手吧
马克太太上次来投诉的花钱,玛丽婶婶还没给她呢,不仅没给,还和人家吵了一架。
“奥,在希尔街。”梅森叔叔转过头,看向站在上方楼梯口的玛丽婶婶,“亲爱的,你也准备一下,我争取把客人直接接回来,如果有客人的话。”
“好的,亲爱的。”玛丽婶婶点头。
坐在旁边沙发上的卡伦看到这一幕,不觉有些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家开的是“120”,需要紧急出动。
但这就是“商业网络”吧,不仅在医院疗养院这类地方家里有关系,其实在其他不少地方,也有“眼线”,遇到这类的事情,会有人来通知。
买卖,就是这么做成的,得主动。
“伤亡很多是么”梅森看向卡伦,“卡伦,你也一起来,多一个帮手。”
“好的,叔叔。”
梅森叔叔坐进了驾驶室,卡伦则与保尔、罗恩一起先将担架车折叠起来放置在车厢里,又拿上裹尸袋等,随后一同坐进了车厢。
在灵车发动前,温妮姑妈则将一沓茵默莱斯逝者关怀公司的宣传册丢进了车窗。
“走了”
梅森给自己妹妹和妻子一个坚定的眼神,如同出征的将军。
而温妮姑妈与玛丽婶婶也是一脸严肃,期盼着将军凯旋。
车,开得很快。
卡伦已经看见梅森叔叔连闯了两个信号灯,好在现在没有电子眼拍照,只要不是运气差到警察就在旁边站着,基本不会有什么事;
当然,车祸另算。
“舞台塌陷,会那么严重”卡伦有些好奇地问道。
罗恩正准备回答,
开车的梅森叔叔先开口道:
“皇冠舞厅有它特有的舞台,是悬吊在近五米高位置上的强化玻璃舞台,穿着裙子和超短裙的舞女会在那上面跳舞,站在下面,你可以尽情地抬头看。
当然,也会有不少客人会选择额外花钱,去体验这种高空跳舞的刺激。
所以说,如果那个舞台塌了下来,上面和下面正有人跳着舞的话,很容易造成可怕的后果。”
罗恩附和道:“是的,那里请舞女跳一曲舞的价格是5卢币,而玻璃上跳舞的价格是50卢币,实在是太贵了。”
梅森叔叔道:“钱倒是其次的,主要皇冠舞厅年久怕也失修了,我是不敢上去的,真怕哪天出意外被我给碰上了。
家里那些意外死亡的遗体死状到底有多惨,我是见得多了。”
“叔叔经常去么”卡伦问道。
“年轻时那会儿喜欢去,和你婶婶结婚后就没怎么去了,前些年也就是回罗佳市探亲时,和以前的一些朋友聚会时去过那么两三次。
真正回家后,倒是一次都没去过,以前的那帮朋友我也不和他们联系了。”
倒不是说朋友之间嫌贫爱富什么的,纯粹是因为以前的梅森叔叔也算是小有成绩的金融人士,现在的他是家里公司的经理,虽然也不缺朋友与关系,但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圈子。
总不能:
“嗨,朋友;
知道亲人离世你很痛苦,不如和我去跳个舞”
很快,
希尔街就到了。
梅森叔叔继续踩着油门,然后又拐入一条只够一辆车通行的小道,再穿插了一下,快速地从前街来到了中街。
开出巷子后,右转,停下,很明显,梅森叔叔对这里极为熟悉。
前方那栋楼上挂着电影院、健身房等牌子,但其中最大的还闪着光的,就是皇冠舞厅
呼,到了。
此时,在出入口处的街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不少人身上带着血,头破血流,也有被吓得在哭喊的,总之很是嘈乱。
卡伦等人刚下车,身旁就忽然停过来一辆警车,副驾驶位置上坐着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嘴里叼着烟斗的警长,他很是诧异地看着面前的这辆茵默莱斯家灵车,
惊愕地喊道:
“该死,梅森,你们是怎么做到来得比警察和救护车还快的”
显然,这位警长和梅森叔叔是认识的。
这也不奇怪,
丧仪社几个稳定客户来源,除了疗养院、医院、教堂以外,下一个,就是警局了。
来警局停尸间拉尸体,是常事。
梅森叔叔解释道:“杜克警长,这真是巧合,我们正好在前街。”
“呵。”杜克警长显然是不相信的。
不过这时因为交通堵塞,再加上罗佳市体育馆今天在举办一场国家队的足球友谊赛,所以大量警力都被抽调过去负责安保了,后续警力一时半会儿还不怎么好过来。
“你们跟着我一起来,帮我维持一下秩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