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蓝旗军。”洛永玄看着林宏民说道,“路还远,秀才给大伙儿讲讲吧,让大伙儿知道是怎么回事。”
林宏民抬起头,望向前方的丛林,讲述起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和议达成后,原果敢县知府林洪烈在得知果敢被割让后愤然辞去清廷另授予的车里知府之职,率麾下一千多忠义官兵孤军与英军对抗。当地掸邦首领罗之曼也激烈反对英军役使族人种植鸦片,揭杆而起反抗英军。罗之曼很快遭到了英军的血腥镇压,被迫率残部退入深山,坚持抗争。林洪烈起兵后,罗之曼便率部投奔,与林洪烈合兵一处,是为‘蓝旗军’。”
“蓝旗军组成后,以林洪烈为大元帅,罗之曼为大将军,广纳忠勇义士,拥兵两万余人,与英军长期作战,达五、六年之久。期间大量破坏鸦片田,消灭英军有生力量,给其以有力的打击。英军对蓝旗军作战屡遭失败,于是在不断增兵的同时,采取外交手段向清廷施压,要求清廷出兵配合英军镇压蓝旗军。而[***]无能的清廷竟然被迫接受了要求。蓝旗军虽然勇悍善战,但架不住两面受敌,又无援军,虽誓死抵抗,却怎奈寡不敌众,开始节节败退。最终,林洪烈与罗之曼带领五千将士退到萨尔温江边,遭到英军和清军的合围。五千义士终于弹尽粮绝,血染萨温江,全部壮烈牺牲。”
“而正是蓝旗军失败后,英国人才畅通无阻的役使当地人民大力种植鸦片,直至今曰。”
林宏民说完,将自己的手枪放回了皮鞘当中,抽出了砍刀,默默地向前方走去。
“走吧。”队长挥了挥手,扫视了一眼大家,示意全体出发。
战士们谁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和林宏民一样,默默地出发了。
在来这里之前,他们当中的有些人,并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坐着飞机跑这么远来袭击一些村落,而现在,他们都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来。
他们今天做的,就是当年蓝旗军的战士们没有完成的事。
在走了一会儿,休息的时候,仅剩的那个俘虏在吃了疟疾药片后第一次开始说话了。
“问他是干什么的?”队长说道。
“说他是只是一个弹药搬运工。”担任翻译的队员说道。
“问问他仓库的事。”队长又说道。
“他说他知道那里,但不认识地图。”翻译在给他看了一[***]宏民交给他的地图后说道。
俘虏不停的说着什么,尽管除了翻译之外大家都不懂,但当他用手指向远处的山脊时,对这支秘密的突击小分队来说,事情就一清二楚了。
“问他,愿不愿意帮助我们,找到那里。”队长看了看手表,又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
翻译又问了俘虏一句,俘虏一边拼命点着头,一边回答着什么。
“他说愿意。”翻译简单地回答道。
“快走吧。”队长有些担心地看着身体单薄的俘虏,说道。
突击队继续出发,此时太阳已经开始落山,突击队员们和那个俘虏虽然想要尽快赶到目的地。但可能是疟疾的原因,那个俘虏越走越慢,到半夜时他就再也走不动了。此时大家已走过了数公里坎坷不平、满是卵石的山间小道。每个人都显得很累了,队长于是命令全体休息。凌晨时分,他们又开始出发。又走了一个小时,那个俘虏又有些走不动了。一个队员连拉带扯地拖着他走。前面不远处就是个小村庄。在到达那里后,才发现这儿原来是英军废弃的一个临时基地,这里有食堂区,单坡屋顶房和一个小医院,地上到处是血迹斑斑的绷带。这一切都表明最近有人在这里住过,不久前才仓促逃离。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问道。
“参与这次行动的,不止是我们。”队长说道,“还有很多我们没有见过的人。”
“都是‘非正规武装力量’,是吧?”一位队员笑着咬文嚼字的说道。
“这事咱们的军队是不好出面的。”另一位队员说道,“没看我们用的东西,都不是军用制式武器吗?”
“别说了。”队长摆了摆手,制止了部下的谈论,“把这里烧掉,马上。”
象刚才的村落一样,这处被废弃的基地,很快便被付之一炬。
“天亮了我们就好碰到敌人了。”林宏民看了看天色,说道。
正象他说的那样,从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开始,突击队就东一枪西一枪断断续续地同贩毒武装交火。这些人全都装备着英[***]队的步枪,他们三五成群地进行着伏击,但战斗力并不强大,在连续交火数次后。到中午时分,突击队已经击毙了对方63人,而自己无一伤亡。
一路上,突击队不断地碰上敌人。开始是碰上单个的武装分子,随后是两人一组的。再往后又是单个的,最后终于碰上了个一群的。这些人使用的都是英国殖民军的旧式武器。他们很快就被尽数击毙,并抓到了一个受伤的没来得及逃走的头目。
在命令部队休息之后,队长又叫来翻译,开始审问这个俘虏。
那个俘虏说得很快,翻译告诉队长,就在这同一条路上,在他们前方大约走分钟的地方,有一队武装分子守卫在一个相对坚固的防御阵地上。而这里则是与高棉边界之间,还有一支规模较大的武装分子守在仓库的位置。
据那个俘虏所知,在仓库的那些武装份子并不知道突击队正在接近他们,而最接近那里的道路,需要经过一片竹林。
“竹林不是真正的丛林,但其中长有三十多米高的柚木树和红木树,树上爬有带刺的藤条和开花的爬行植物。因为大多数竹子都长得不高,互相缠绕在一起,离地面很低,所以根本无法通行。”林宏民说道。
“可如果我们绕着走的话,将比直线距离远出一倍多。”队长看了看地图,眉头有些皱了起来。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是该停下来的时候了。”副队长有些担忧地说道,“要攻打差不多有一个营的人防守的筑垒阵地,必须重新部署部队,使一队人绕到敌人后方实施攻击,否则,就可能使作战行动处于严重的危险之中。”
“不,我们一定要找到那里,并摧毁之。”队长斩钉截铁地说道。看到他下了决心,副队长便不再反对,而是转而听从他的命令。
“让你的小队离开那条小路,保持分散队形。你可以派两个人前出探听虚实,但告诉他们要特别小心。”
“我们必须停止搜索,集中兵力。把你的队伍集中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向北再向西运动,做好进行增援的准备。”
“你们向西北运动,到左侧发起攻击。”
“你们和我一起沿这条小路向前推进,从正面发起攻击。”
林宏民和洛永玄都是参加正面攻击的一组,安排完毕之后,大家便分头开始了行动。尽管以前接受过相关的训练,但林宏民仍然觉得,这一次的行军是他一生中最艰难的一次行军。那条“较近的小路”有的地段非常狭窄,而且小路上面的树冠又密又厚,他们缴获的轮式重机枪不时将路旁大树的皮撞掉,他们一路上可以说都在半黑中前进,从来没有见过天空。不时有倒下的大树挡住去路,轮式重机枪根本过不去,只好卸下来用人抬着从旁边的灌木丛中绕过去。灌木丛中有不少人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爬满了蛆和苍蝇,臭气熏天,令人作呕。由于行进困难,整个队伍缓慢地向前移动,比预想的速度慢了一半。
而当他们来到竹林前的灌木丛前的时候,远处的枪声已经响了起来。
林宏民注意到面前的灌木丛越来越密,心下禁不住焦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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